她吃力的将卢忧的脑袋抱在怀中。

“感觉怎么样？”

“软软的，挺舒服的！”卢忧轻笑言道。

卫如兰微微沉默了片刻，最终放弃了将卢忧扔出去的打算，然后轻声言道：“其实你不必如此的！”

“这是我的选择，跟你无关！而且我相信你应该很清楚我对你的心意！”

这一个不算太长的句子像是耗尽了卢忧所有的力气，说完之后，他便急促的喘息起来，而后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往外呕血。

刚刚星环那一刺显然不仅仅只是简单的物理攻击。

卫如兰紧紧的抱着他，任由鲜血染红了自己的衣裳。

“你太傻了！真的，太傻了！我当然知道你喜欢我，可我……”

“我知道的，你其实一点都不喜欢我，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？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，怨不得旁人！”

说完这句话，卢忧那本来亮的骇人的双眸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黯淡下去。

卫如兰可以清晰感受到他的心跳正在急速减弱。

可她什么也做不了，只能紧紧抱着他，然后轻声道：“还有什么想说的吗？”

卢忧大张着嘴巴，犹如上岸的鱼一样，无比艰难的呼吸了几下，然后用尽最后的力气握住了卫如兰的手。

“答应我，不要难过！因……因为这个星环放过你……显然没安好心，它……它想让你因为我而难过和懊悔！”

说到最后，卢忧的力气已经用尽，只能死死盯着卫如兰。

卫如兰愣怔了片刻，最终掠了掠耳边的鬓发，嫣然一笑道：“嗯，我答应你，我不难过！”

呼！

听到这句话，卢忧长长的吐出一口气。

这口气是如此的长，仿佛要将他体内所有残存的生气都吐出去一样。

然后，他的眼眸便彻底黯淡下去，变得浑浊不堪。

卫如兰呆呆的坐在地上，怀中抱着的卢忧已经没有了半点生机。

可身上染就的鲜血却还带着一丝温热。

就仿佛这个到了生命最后时刻还要为自己着想的男人一样，想要给自己最后一点温暖。

此刻的卫如兰确实没有难过，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。

恍惚间，她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见这个卢忧之时。

当时的卢忧满脸血污，遍体鳞伤，被一伙黑吃黑的强盗围攻到濒死的边缘。

卫如兰一般是不喜欢管闲事的，尤其当时的她也是刚刚遭逢大变，心乱如麻，自然更没有心情去管这些闲事了。

可不知怎地，当时只是路过的卫如兰却鬼使神差的出手救下了卢忧。

后面想来，可能是被当时卢忧那双即便马上就要死，却依然倔强不肯低头的眼神给打动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