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落先生目光闪动，落在穆先天身上，上下审视打量，赞叹连连，道：“真是好一具道身，有太古黑暗时代的强者的一面。我听闻太古黑暗时代，有一位大存在无有男女之分，乃是太古神王，直接造物，创造出后天生灵。直到雷泽和华胥诞生，才有了男女，才有了繁衍。”

“碧落先生说的应该是大司命。”

穆先天咯咯笑道：“大司命的确非男非女，没有男子和女子身体构造。不过我不同，我亦男亦女，男女同体。”

碧落先生肃然道：“这是圣君之相！只有圣君，才能拥有这种奇特皮相，你是圣君，是天诞生之前的最后一尊先天神魔。你未来的成就，可以与大司命并列，至于你的师尊，也要逊色你一筹！你需要小心他。”

穆先天目光闪动，似笑非笑道：“武都郎也是亦男亦女，并非是我独有，碧落先生谬赞了。先生在我面前让我小心我师尊，未免有些太过了吧？”

“武都郎是靠祭祀之力而生的先天神魔，魔道众生祭祀他时，想象的便是男女一体，与你不同。你是天地诞生的天女、天子！而且对付你师尊……”

碧落先生也是似笑非笑：“你前来找我，难道不是为了对付他？”

穆先天沉默。

碧落先生悠然道：“你的师尊赠给你一只眼睛，这只眼睛原本是竖在你的神道真身的眉心，被先天邪帝的箭封印。后来你的魔道真身将它挖了去，放在自己眉心处。再到前不久天河帝战，你的神道真身魔道真身，悉数毁在帝明帝后的帝击之术下，但是这枚眼睛和那支箭却没有被毁。你没有带着这枚眼睛和那支箭，它们没有在你眉心。”

他死死的盯住穆先天，轻声道：“你在防备什么？”

穆先天俏脸阴晴不定。

“你在防备自己成帝之后，会变成你师父黑帝养大的鱼吗？”

碧落先生声音仿佛有一种奇特的力量，直透心灵，将她心灵中的想法通过他的口说出来：“是啊，黑帝一直说自己将要成为道神，一直在闭关不出，一直想要蜕掉自己的垢身，但是他始终差了一线。或许他栽培你，便是为了这一刻，为了你成帝之后变成他想要食掉的鱼，助他度过最后一劫。你在黑帝的眼睛中发现了什么，穆先天？”

穆先天神色木然，过了片刻，叹了口气，道：“我师尊的那枚眼睛，此刻在我玄牝圣地之中。我的神道真身和魔道真身战死之后，于玄牝圣地中孕育复生，我发现了奇怪的事情。”

她的俏脸上露出一丝恐惧之色：“我发现了我师父的那枚眼睛也跟了过来，还有邪帝的那支箭竟然也寻到了我的先天玄牝圣地！”

先天玄牝圣地被寻到，让她感觉到恐惧，这座圣地是生养她的地方，也是她的死穴，想要杀她，先破此地！

任何一尊天地诞生的先天神魔都必须将自己的先天圣地藏起来，不要被对手寻到。

“这不是我来寻你的全部原因。”